秦国为了向东扩张,一代英主秦穆公继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网罗人才。如果没有王佐之才,穆公知道自己不可能完成东扩大业。那么秦穆公网罗到的人才了吗?又是怎样网罗到人才的呢?这得先从一个我们熟悉的“假道伐虢”、“唇亡齿寒”的典故说起。
在秦穆公5年,当时晋国向虞国借路去征伐虢国。但是晋国和虢国之间就隔着一个虞国,只能向虞国借路才能去征伐虢国。当晋国向虞国借路时,虞国就有一位很有见识的大夫宫之奇认为,虢国和虞国就好像嘴唇与牙齿的关系,“唇亡齿寒”,虢国灭亡了,虞国还能存活吗?但是,虞国的国君目光短浅没看到这个利害关系,也不大夫的忠告,接受了晋国的宝玉名马,答应了给晋国让路。后来宫之奇就率领全族离开了虞国(宫之奇还是很先见之明的)。
百里奚当时也在虞国做大夫,他也深知虞国国君昏庸无能、鼠目寸光,很难听进去意见,便缄默不言。晋国在灭掉虢国后,回来路上就顺手灭了虞国,并且虞国国君和百里奚都被俘虏。后来,晋献公把女儿嫁给秦穆公,百里奚就被当作陪嫁的礼物送到秦国。百里奚已经70多岁的老头了,认为这是奇耻大辱,便找机会从秦国逃到了宛(现在河南南阳),结果被楚国边境人员抓获扣留。
秦穆公听说百里奚是一位贤才,就想高价赎回百里奚,但是又怕价格太高让楚人觉得百里奚之才,反而不肯放人,就对楚国人说:“吾媵臣百里奚在焉,请以五羖羊皮赎之”,楚国人得知这位扣押的老头还值五张羊皮,便答应放人了。
百里奚回到秦国后,秦穆公还亲自为他打开囚车,向他咨询国家大事。百里奚当时已经是70多岁了,推辞说自己是亡国之臣,不值得询问。秦穆公又礼贤下士地说,百里奚你是个难得的人才,虞国国君昏庸不用你,故亡国。百里奚顿时知遇之感,便觉得全心辅助穆公。
秦穆公与百里奚一连好多天都在一起谈论国事,十分赏识百里奚的才华,真的是相见恨晚,便“授之国政”,号称“五羖大夫”(羖,就是黑色山羊)。
百里奚就是秦穆公得到的第一位人才。
当秦穆公称赏百里奚才干之时,百里奚却说:“我不如我的朋友蹇叔,蹇叔才是真正的贤才,但是没有人了解他而已。”百里奚为什么这么推荐蹇叔这个人呢?
百里奚说,我曾外出游学求官,有一次被困在齐国,沦落到街边讨饭吃,蹇叔收留了我。我想当齐国国君之臣,蹇叔阻止了我,我这才躲过了齐国政变那场灾难。后来,我又到了周,周王子穨喜爱牛,我想凭着自己养牛的本事求个官职,穨想用我,但是蹇叔又劝阻了我。我离开后,才没有和穨一起被杀。我到虞国做官,蹇叔也曾劝阻过我。我虽然知道虞国国君不能重用我,但是我因贪恋那俸禄和爵位,就留下来了。前面我两次听蹇叔的劝阻,才两次都躲过劫难;这一次没听,就遇到虞国亡国之灾。故我深知蹇叔的才干。
秦穆公听后,立刻派人去重礼邀请蹇叔,任命他为上大夫。这样秦穆公就得到了他一生最为重要的两位人才:百里奚和蹇叔。
古今中外,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(如百里奚)赞扬一个比他更加有能力的人(如蹇叔),不仅仅需要慧眼识才,更需要勇敢无畏。赞扬本身是一门学问:赞扬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,是胸怀宽广;赞扬不值得赞扬的人,是借力打力;赞扬比自己更强大的是,是勇敢无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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